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边城》悲剧 -尊龙凯时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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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第24期 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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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边城》悲剧

作者:新密市第一高级中学 马菁晗

《边城》是沈从文用理想构建的一座精神神庙。“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差距。……”这座边城于日升会有滴落叶尖的清露,会有混着虫类和泥土清香的空气;这座边城于正午会有泛着金黄的豆绿色河水,会有渡河老人泛着银光的白色发茬;这座边城于夜晚会有温柔的点点星子,和伴着清风将少女托入美梦的情郎的婉转情歌……显而易见,边城,是翠翠的心灵归宿;但不能否认的是,边城,也是翠翠悲剧的枷锁。 《边城》的故事极其简单,渡船老人与翠翠简单的幸福生活,翠翠与天保、傩送间曲折爱情,以及凤凰古城的风土人情,构成了它的全部。

《边城》是美的,人美,景美,情美;《边城》是悲的,人悲,景悲,情悲。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翠翠将于那落日时会升起薄雾的河旁徘徊,等待,直至生命尽头。

翠翠的爱情是悲剧的,而我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原因来分析这个悲剧。

首先女性的客体化。翠翠爱情的悲剧,离不开祖父的“太操心”,因为祖父的“太操心”,间接的导致了天保的死亡;也因为祖父的“太操心”,导致了傩送对他的误会,导致了傩送的出走,最终酿成了翠翠的悲剧。可他为何会“太操心”,因为他将翠翠客体化了。翠翠与他,于傩送,于天保,是所有物。因为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一定要放心得交给一个人,所以会“太操心”。可这份“太操心”将女性的客体化和祖孙间的情拧的太紧,融的太深,不免让人哀之,惜之,叹之。本来是好心,结果去错办了事儿。

翠翠的失言。翠翠如同山间的精灵,灵动活泼,自由自在;可她也有十五六少女的娇羞,对于爱情朦胧的期盼。傩送之于她,是长在心尖的弦,撩拨一下,便颤动不已,勾着她的全身血液,勾着她夜间的梦……可如此如此多的思绪爱恋,未有一字宣之于口,都是凭着祖父在两边朦朦胧胧地传达。为何?因为在我们的社会结构中男性与女性的地位是不平等的,高高在上的身为既得利益者的男性就会给女性制定出条条框框,这些规矩不是一天形成的,而是在漫长的社会发展中,一条又一条的束缚在了女性身上。所以我们会看到乖巧懂事的翠翠,她的一切都是符合男性对女性的想象的,她不会出格,会乖乖地跟在祖父身边,不会独自一人上街,外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不会甘于表达自己的情意,反之天保、傩则会“大胆求爱”,而祖父却对这种现象乐见之。因为在父权社会下,女性被视为勾起男性性欲的物件,性是带有双重标准的。例如,男性好色,敢于表达爱意,性欲,那他就会得到肯定;如若一个女人她羞于表达爱意,羞于表达性欲,那她就是善的,是“圣女”;而如果一个女人她乐于大胆开怀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感情,以及性欲的,如若女性做出这方面的表达,那她就是恶的,是“娼妓”。所以翠翠的羞怯,虽让人觉得可爱无比,却也是遮住她身上重重枷锁的朦胧薄纱。阅读时,我无数次地想,如果翠翠大胆地表明了自己的爱意,结局会不会有些不一样呢?

最后,边城的厌女情结。厌女,指的是在男性友爱社会中,男性的“女性蔑视”,女性的“自我厌恶”。在傩送与翠翠的初见时,河边就有水手肆无忌惮地用粗鄙字眼讨论着生活在吊脚楼里的妓女的一切。二老上岸后,他们又说傩送以后会擅长“捉女人”,这三个字,既是物化了女性,又明显的体现出了男性的“女性蔑视”。在天保与祖父的一次谈话中,天保明确地表达了想要翠翠美而娇,也想要翠翠能干些。潜台词就是,想要“娼妓”又想要“女仆”。

《圣经》中,起初陪着亚当的并非是生于亚当肋骨处的夏娃,而是同亚当一起被上帝创造出的莉莉丝,可莉莉丝因不满亚当而逃离了伊甸园,成为了魔女。

《边城》中的翠翠便是夏娃,她的悲剧又何尝不是女性的悲剧。但若是我,我会选择成为莉莉丝,逃离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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